第(1/3)页 自陈青山六十年前离开二人后,徐清与宋栖云还在白鱼镇生活了三十五年。 徐清那时的修为已至第三境。 后来与宋栖云分别,便游历江湖。 徐清走遍了大庆的每一寸土地,看到了许许多多底层百姓举步维艰的生活,不,已经不能叫生活,而是活着。 他的儒家修为仿佛没有了瓶颈一般,进境神速。 但他却越发觉得无力,无力于自己太过弱小。 他看到西土那群“吃人”僧人的倒行逆施之举,却无可奈何,他的耳边至今回荡着寺庙中皮鼓的声音。 他看到地主恶霸压榨农民,甚至放出家丁、恶狗给这群不知所谓的贱民一点教训,他想要出手,可那群地主豪绅却受官府的保护。 他看到邪修屠杀一郡百姓,寸草不生。 他的心境却一次次的蒙尘,最终开始剧烈震荡起来。 儒家修的到底是什么? 徐清不止一次这样问自己。 儒家说,“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。” “君子藏器於身,待时而动。” 儒家说,“为民请命。” “达则兼济天下。” 徐清十分迷茫,心中一团乱麻,他搞不清楚儒家到底在修什么。 他在一路上同样遇见了很多儒生,儒士,甚至是儒将。 他问他们,为何学儒? “当然是为了写出天下第一等的道德文章……” “为了翻身做官,不愁吃穿……” “为了统帅三军……” “为了光宗耀祖,掌权敛财……” “……” 徐清苦涩无比。 这是读书人应有的风骨吗? 这是儒家应有的行为吗? 呵,儒家言“舍己为人”,可自春秋时那位儒家圣人死后,又有谁肯为别人而“牺牲”呢? 古往今来名垂青史的硕儒,比比皆是,可绝大多数不都是在印证“舍人为己”吗? 徐清迷茫到了极点,儒家应该是这样的吗?这好像与自己那个世界的儒家不太一样,那自己为何学儒? 朝堂之上的清流可不少,不过都是些借名声而求财罢了。 或有求万世之美名的人,也不过是沽名钓誉之徒。 都是些胸中虽有千言,笔下却无一策的腐儒,有几个儒生是胸怀天下,心有苍生的人? 徐清愤懑,疑惑,迷茫,散尽儒家修为的他仿佛一句行尸走肉,沉默不语。 青天之上。 一只巨大白鹤展翅而飞,上面站着三个人。 此行的终点正是东海圣人楼。 自三人出发起,青衣小道士便一句话也没有说,只是静静地站在鹤背的最前端,闭目养神。 小道士自从幼年时被师父带上蜀山,便从来没有下过山。他在山上修行,陪伴他的只有那棵松树,几十年如一日,并不觉得枯燥无聊或是烦躁,他认为这很正常,人活着就应该如此,顺应自然,日出而作日入而息,循环天道法则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