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风云初息(2)-《千年泪之花蕊夫人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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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郎那温暖纤长的双手,如今沾满了鲜血,那双本该用来执画笔,写歌赋的手,更沾满了女子梦碎后的眼泪……我不敢再想下去,就在这一刻我清醒的认识到,他纵然是我的夫君,是爱着我的男子,可他更是帝王,是九五之尊。
富贵权势的背后,是你死我亡的争斗,那富丽堂皇的前朝与后宫,流淌着失败者不尽的血与泪。
呵,我贪恋的这红尘情爱,竟是如此不堪与无奈,我踏上的是一条怎么的不归路,难怪太华那时一定要我跟她离开,她应该早就明白,与帝王的情爱之路,便是一条交织在宫闱、江山、社稷之间的血泪之路。
仙如疯了,于她而言,也许亦或是在这血雨腥风中的一种解脱。
保元自我受伤后,除了上朝便陪在我身边,到了最后,所有的政务处理亦搬到了长春殿,常常是我躺在床上,他斜倚在我身边看奏折。
自七月保元于都堂伏壮士诛杀张业后,便下诏公布其罪行,后又抄没了其家产。
与此同时,枢密使、保宁节度使兼侍中王处回,亦被朝臣联名弹劾。朝臣状告其擅权贪纵,出卖*官职,收受狱贿,接受四方馈献,家产巨万。王处加之子王德钧,亦骄横跋扈,欺上压下。
张业死后,保元念及王处回往日功勋,心里不忍杀之,遂令其听归私第。王处回惶恐辞位后,保元削其实权,改任其为武德节度使兼中书令。
其后保元欲以普丰库使高延昭、茶酒库使王昭远为枢密使,但此二人名声与地位素来轻微,遭到母昭裔等一干老臣的反对,保元便授其二人为通奏使,主持枢密院事务。
后又以翰林承旨、尚书左丞李昊为门下侍郎兼户部尚书、翰林学士,我义兄徐光溥重任兵部侍郎,为中书侍郎兼礼部尚书、并同平章事。
原以为,如此一来,朝中一番新气象,保元亦能如愿安坐朝堂,一展抱负。
然树欲惊而风不止。当月末,安思谦竟诬告卫圣都指挥使兼中书令赵廷隐谋反,是夜派兵包围其宅地。此间,正值山南西道节度使李廷珪入朝,极言赵廷隐无罪,才使其免罪。然赵廷隐因此称病,固请解已军职,保元劝解无效后,获准其请。
八月,保元以赵廷隐为太傅,封为宋王,凡有军国要务,必亲访其宅邸问之。
因张业、王处回执政之时,多壅蔽擅权。故而,九月保元立法置“匦箱”,以通下情,未几改匦箱为献纳函,广开言路。
如此一来,朝中政令通达,上下一新。旧将尽去,新人执事,保元自登基以来始真正亲政,一时间意气风发,屡有新政推举。
而我在凌轩、离洛的细心医治下,又兼有茗儿、知秋的精心照料,面色日益红润,精神健旺,身心欢畅愉悦。
当真是,苦尽甘来,雨过天青。
从此后,日日与保元相伴在长春殿中,赋诗画画,奏琴对弈,好不逍遥自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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