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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后悔吗？”

    这句话淡淡落下，不带任何情绪，却仿如一泼冰水洒过人心。

    仙祖眸光冷了下来。

    他后悔什么？

    林天清楚地看到了刘子华乃是自陨，而不是他杀。

    他是后悔当初没有和人族联盟，还是后悔背刺了人族一刀，说服人族的友族羽族叛离人族？

    还是后悔，这数百年来，仙族一直在人族的对立面？

    后悔？

    何谈后悔！

    这世界上从来没有后悔与不后悔的事情。

    大族之间的博弈，从来不是短视与远视的问题。

    仙祖想要呵斥，想要动手，他的眸光扫过巡天舰艇之外，一扇漆黑巨门缓缓飘来，忽的眸光一缩。

    林天却也好像并未在意仙祖是否会回答自己，他看向一旁恍若跌入幻梦，身体僵硬的步笙希，又看了一眼似是欣喜又似是恐惧的苍雪女帝。

    “刘老师是骄傲的。”

    他突兀的说出这一句话：

    “他说我会厌恨他，实际上是他厌恨自己，从他的战力被人抽取之后，他就一直厌恨自己。”

    这也是他看到刘子华选择自陨，而只是远远观之，没有出手打断的原因。

    林天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，单手伸出，落在刘子华的面前十厘米之处。

    却有一道道月白色漪漪流光缓缓自他手心落下，荡入刘子华的身体之内。

    仙祖眸光猛然一缩，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。

    “在战境爆掉之后，刘老师不得不承认他成了拖累者。

    人族一次次的救治，一次次的失败，让他清楚的知晓了这一点。”

    刘子华是何等骄傲之人。

    但却成了这般境地。

    真正让他知晓自己必死的，是林天。

    是他知晓林天几次暗中救治他，依旧无法让他复原。

    他太信任林天了，他看到了林天创造了一次次的奇迹。

    可是，林天的唯一失败，在他的身上。

    连林天也无法逆转他的伤势，刘子华从未对此表现出什么。

    但，或许在林天说出那句‘刘老师，少抽点烟’后，便彻底清晰了自己最后的命运。

    他是军部饕餮，他哪里会认定自己要这般无用的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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